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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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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我們公司有大項目的話,會聯合一些小開發商,這樣他們提供人力物力,我們提供資源,能達到共贏的目的,所以我自然先聯系這些打過交道的開發商。然而人情冷暖的現實考驗,也在這時候無比透楚。

我還在聯恒的時候,人家叫我劉經理,帶著恭敬甚至諂媚,殷勤地招待,說話也好聽,說白了,這些都是看公司,看老板的面子;如今我離開,人家還是叫我劉經理,不過語氣就很隨意,甚至帶著幾分戲謔,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說“我考慮考慮”的時候,就已經把你拒之門外。

一連幾天的碰壁,我倒沒有心酸,因為這些在我入職的時候,就已經嘗遍,只不過好些年沒吃,有點忘了口感,冷不丁吃一下,牙酸。突然想起那次被停職,寶兒以為我會失業,抱著我可憐說:“……到時候萬一被人欺負怎麽辦?”

果然是會被人欺負的。想起寶兒,不覺笑出來。

小丫頭是不是還在生氣?畢業論文不知道寫好沒有,實習單位安排在了哪兒。別看她總是張牙舞爪的,也就沖我厲害了,在外人面前乖得像只貓,不被欺負才怪!

這樣想著,不禁想給寶兒打個電話。

電話打了兩遍,沒人接,我知道她還在生氣,所以又打了一遍。這次倒是接通了,但是我叫了兩聲:“寶寶。”也沒有人說話,接著就聽到一對男女喘息的聲音。

我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在幹什麽!果斷掛了電話。

這個丫頭真是氣死我了!等我捉住她,不打死她才怪!

接下來幾天,還是聯系開發商,所幸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拜高踩低,聯系到兩個願意買地的,賣掉兩塊,總算讓我和金琳有了下個月的吃飯錢。

我和金琳說:“現在公司就我們兩個人,所以先不要講究那些排場的東西,留下一間能接待人的辦公室,剩下的房子退掉,然後你去附近找一家價位合適的賓館住。”

金琳的房子早已賣掉,所以這幾天我們一直住在公司,如今公司也要縮水,只能讓她搬到外面住。

“你呢?”

“我在辦公室放張折疊床,白天收起來,晚上拿出來睡。”看金琳蹙眉,又補充:“你放心吧,我會把它收好,不讓人看出端倪。”

金琳強調:“我也可以住辦公室。”

我知道她的意思是“同甘共苦”,但還是勸她:“沒關系,省一點住賓館的錢還是有的。你畢竟是女人,又是咱們公司的門面,住辦公室不方便,還要梳洗打扮什麽的。”

金琳有點不聽勸,試探地問我:“你是不是怕,咱倆睡一個辦公室,惹閑話?”

“你要是這麽想,也應該。畢竟你的名聲比較要緊,而我也不想惹我老婆亂想。”

我這麽說,金琳勾起嘴角笑了笑:“你很喜歡她?”

“唔,娶了人家還是要負責的。”故意說得很嫌棄,因為提到唐寶寶,我就不由得盤算,什麽時候把她捉過來好好修理一頓!

地皮一時半會兒賣不出去,我們也不能在家裏坐吃山空,得盡快找出路。

我每天在網上刷刷資訊,好像也找不到什麽辦法。我們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沒錢,沒錢把人困得死死的,什麽也幹不了。

開始還因為最初的沖動,很有儀式感地安排每天的工作生活,心裏告訴自己,這是積澱期,雖然看不到成績,但和以後的成績是密不可分的。但是天天如此,日日如此,即使反覆告誡自己沈住氣,但落到現實就是沒成績。別說成績,我們連收入都沒有,生活都開始成問題。

開始我不著急,金琳比較著急。但是這麽一日日地捱過來,金琳不急了,我反倒很著急。我來這裏不是耗時間的,我有寶兒,有家庭,我不能困在這兒,必須要回去。有了這種想法,漸漸開始心浮氣躁,覺得自己什麽也幹不好,產生了悲觀和自棄的反面情緒。

金琳有所察覺,安慰我:“你別著急,實在不行我們就申請破產。”

“破產?”聽她這麽說我瞬間來了火氣,“金琳,我拋家舍業跟你來這兒,你現在和我說破產?你要是早有這個打算,你早點破產不就完事了,等老子搞成這樣你和我說破產,你玩我呢!”說完,我飯都沒吃,拿了衣服摔門而出。

秋天蹚了這趟渾水,轉眼冬天都過半了,還是沒有希望。

一天接到謝磊的電話,說他來了深圳,問我方不方便見面。

其實這個時候我並不想見任何熟人,因為已經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,不想聽別人再嘲笑一次。但打電話的是謝磊,心裏感情不一樣,覺得是自己的親人過來了,我可以放肆地表達自己的失意和落寞,哪怕他只是陪我喝喝酒也好。

於是答應和謝磊見面,約了家比較好找的茶館。本來我說約酒吧,謝磊說他最近胃出了毛病,不能喝,只好改喝茶。

我早早就過來,因為確實沒什麽事可做,今天有人約,感情上覺得像做正事。

謝磊下午三點多才過來,他一進門,我就看見他,沖他招手。謝磊也看到我,沖我示意了下表示知道了,然後又轉向門口和人說話,看來還帶了人。

我也有點好奇他帶了什麽人,按理說他應該知道我現在不想見別人。

不等他們進來,我起身走到門口,想看看誰跟他一起來,就看到一只亮眼的生物站在那裏:仰著下巴,不看人,雙手插進裏面紅色衛衣的肚兜裏,外面罩著件小皮衣,裙擺看似安靜地蟄伏著,但是人家“哼”你一聲,氣呼呼轉到另一邊的時候,就把裙擺帶得轉起來,轉成一朵黑色的牡丹,轉瞬又落成安靜的玫瑰。

那時候我的心一下高興得想跳舞,想跑過去把她摟回來,但是看她渾身小刺的模樣又有點不敢,所以朝謝磊責了一句:“怎麽把她帶過來?”

謝磊打了個哈哈:“本來也不是我想見你。”指指寶兒又說:“我去辦點事,你先解決這個。我明天晚上走,你閑了給我打電話。”說完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拍拍我的肩,就走了。

剩下我們兩個,我當然過去牽人家的手,不然一會兒又要被教育:“害我在外面站那麽久,又冷又累,你知不知道!”

不讓牽。不讓牽也牽住,半摟在懷裏,親一下:“好了,進去再說,站著又冷又累的。”

被瞪了一眼,不過輕松摟進去。

坐到桌邊的時候,我不禁有點埋怨,謝磊怎麽這點覺悟也沒有,既然是和寶兒約,怎麽不和我約在酒店,吃了飯就能……

我和寶兒坐著不說話,盯著對方互相看。不禁覺得心有靈犀的人果然可以靠眼神交流,這麽一會兒工夫的對視,就完成了從爭吵到言和的全過程,甚至比千言萬語還奏效。

我湊到寶兒身邊坐,她怨我擠她,伸腿過來和我搶地方,我反而歡喜,手伸下去摸她的腿,摸到高處她就有點臉紅。

我湊在她耳邊問:“要不要換個地方?”她的臉更紅了,“嗯”了一聲。

我本來想帶寶兒去賓館,但是小丫頭硬要去我住的地方,說什麽:“你是不是心虛,有什麽見不得人的,不想讓我知道?”

好吧,為了證明清白,只能帶她過去。

寶兒背著手在屋裏溜達一圈,完成了視察工作,坐到沙發上。我給她端了杯水,也坐過去:“領導,還滿意嗎,領導?”

寶兒撅嘴“去”了我一聲,眼底笑盈盈的。我湊過去想吻她,她就點住我的鼻頭,推出個豬鼻子,惹得自己咯咯笑起來,不笑了問我:“她住哪兒?”

我知道她是問金琳,於是回答:“她在外面住賓館。”

滿意了,就乖乖讓吻。我說:“今天我們也出去住吧。”

寶兒眼睛忽閃忽閃的,故意裝不懂:“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呀,有沙發,都是真皮的,比家裏的還軟。”

我笑著咬她一口:“這裏怎麽能和家裏比!在這裏,你是舒服了,但我以後還要在這兒辦公,看見它就想起你,豈不是難受?”

寶兒被我的話臊得臉紅,過了一會兒被吻得氣喘籲籲了,才小貓一樣嚶嚀:“去外面住吧。”

做完正經事,寶兒習慣地團著睡覺,我在後面擁著她,枕起一只胳膊,一會兒玩玩她的頭發,一會兒摸摸她的小臉,湊過去親一口。我想起說要把她捉過來揍死的事,於是伸手在她滑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。

寶兒吃痛又瞌睡的哼聲立馬傳出來,頭也沒回,不悅地將腿一蹬,“噠噠噠”地踹著我的腿。我無奈只好將她的兩只腳捉住,湊到她耳邊說:“你可當心點,一會兒踹到我第三條腿上,你後半輩子就哭吧!”

寶兒被我氣得睡不下了,於是翻身坐起來。看她裸裸的樣子坐在那裏,我得意又滿意地在床上躺平,將雙手枕上,舔舔嘴唇說:“現在越來越好看了。”

聽了我的話,寶兒果然撲過來,“啊嗚”咬我一口,我就勢摟住她,讓她趴在我身上。

“上次給你打電話,你在幹什麽?”這件事要好好盤問盤問。

“什麽打電話?你還給我打電話啦?我怎麽不知道。”竟然玩起失憶的戲碼。

我絲毫不客氣說:“那電話估計是你奸夫接了,要不是不小心,就是故意讓我聽的。”

寶兒見要被我拆穿,瑟縮地想爬起來。我哪裏肯讓她爬起來,死死摟著她,就是不讓起:“你現在挺會玩啊!跟著衛雨繁那個妮子,不學好,就天天學這個?你在床上怎麽喘,還有人比我更清楚嗎?想氣我也不說找個像的,找個一耳朵就穿幫的!”

徹底被拆穿,寶兒卻無所畏懼起來,反而質問我:“哎,你既然早知道,那麽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,害我以為你認真了。”說著又委屈起來。

我故意嚴肅:“不給你點教訓,下次豈不是要翻天?”心裏其實早樂開了花,怕我生氣,所以跑過來哄我;怕自己屁顛屁顛送上門來丟臉,就假借搭謝磊的順風車。

小丫頭的這點小心思,幼稚得可以,但就是甜,還吃不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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